“我们现在看到,在全国各地,各级政府都在对第一修正案的自由进行巨大的攻击。审查制度正在激增,这令人深感不安,”个人权利和表达基金会立法和政策主任乔·科恩说。
“今年,我们看到了一波针对变装表演的法案,仅仅是性别不符合就足以引发处罚。我们还看到了一波法案,规定公共或K-12学校图书馆可以放什么,”科恩说。“在大学校园里,我们一直在跟踪有关试图让教师因言论或表达而受到惩罚甚至被解雇的数据,数字令人震惊——这是我们成立20年来看到的最高比率。”
中田纳西州立大学言论自由中心主任肯·保尔森(Ken Paulson)说,第一修正案的权利在美国已经稳定了几十年,但近年来,许多州都恢复了参议员乔·麦卡锡(Joe McCarthy)等人在20世纪50年代初的“红色恐慌”中使用的反言论策略。
麦卡锡和其他人试图通过指责政治对手是共产主义者或社会主义者来压制他们的声音,利用恐惧和公开指责来压制基本的言论自由权利。“麦卡锡主义”一词成了对言论自由毫无根据的攻击的同义词,美国最高法院在几项与第一修正案有关的裁决中提到了这种现象。
保尔森说:“我们看到了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一致浪潮。”他强调,在佛罗里达州等州,共和党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已经推动立法,将变装表演定为犯罪,限制教师对学生使用代词,允许家长决定图书馆可以放什么书,并完全禁止一些历史课程。
保尔森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么多的政客一边挥舞着自由的旗帜,一边尽其所能地侵犯美国人的言论自由权利。”
不过,科恩说,没有任何一个政治团体垄断审查制度——各个方面的侵犯都在增加。
华盛顿州的偏见热线法案今年早些时候在委员会被否决,由民主党参议员哈维尔·瓦尔迪兹(Javier Valdez)提出,并得到反诽谤联盟(Anti-Defamation League)、城市联盟(Urban League)、美国-伊斯兰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American-Islamic Relations)等几个组织的支持。它旨在帮助州政府收集仇恨犯罪和偏见事件的信息,并在仇恨犯罪报告上升的时候为受害者提供支持和赔偿。
包括个人权利和表达基金会(Foundation for Individual Rights and expression)在内的反对者表示,他们担心这将使受保护的言论变得冷淡,因为它既包括犯罪行为,也包括冒犯性的偏见言论。
仇恨言论可能具有破坏性和厌恶性,但通常仍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美国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和研究极端主义的专家警告称,仇恨言论可以被视为极端组织采取行动的呼吁。
俄勒冈州在2019年设立了类似的偏见热线。俄勒冈州总检察长艾伦·罗森布鲁姆办公室的一份年度报告显示,该机构在2021年接到了近1700个报警电话,其中近60%的报警事件达不到刑事标准。
科恩说:“当权者的目标是他们的政治对手,所以谁在被压制,实际上取决于你在地图上的位置及其个人背景。”
艺术家卡特里娜·马库特(Katrina Majkut)上周亲身经历了这一点,她过去十年在二十多个州展出的作品在爱达荷州刘易斯顿(Lewiston)的一所小型州立学校出人意料地遭到了审查。
Majkut用刺绣来突出和颠覆历史上狭隘的妻子和母亲的观念。她受聘在刘易斯-克拉克州立学院策划一场展览,主题是慢性病、怀孕和枪支暴力等医疗保健问题。
但3月2日,在展览开幕的前一天,Majkut和其他两位艺术家被告知,他们的一些作品将被撤下,因为管理人员担心违反爱达荷州的“禁止为堕胎提供公共资金法案”。
这项2021年的法律禁止国家资助的实体推广堕胎或采取其他可能被视为培训或咨询堕胎支持者的措施。
马吉库特的十字绣描绘了米索前列醇和米非司酮药片——这两种药片可以一起用于怀孕早期的人工流产——与一块详细描述爱达荷州堕胎法的墙上牌匾一起被从展览中移除。
艺术家莉迪亚·诺布尔斯(Lydia noble)创作的四部记录堕胎经历的视频和音频作品也被删除。艺术家米歇尔·哈尼(Michelle Harney) 20世纪20年代写给计划生育组织创始人玛格丽特·桑格(Margaret Sanger)的部分信件也从展览中删除了。
“受到这样的审查是令人震惊和超现实的,”马吉库特说,她的艺术设计是为了教育而不是对抗。“如果围绕这个主题的最稳定、两党合作的艺术作品都受到审查,那么一切都将受到审查。”
LCSC的发言人洛根·福勒(Logan Fowler)表示,学校在咨询了律师是否会违反法律后做出了这一决定。该法案的起草者、共和党众议员布鲁斯·斯考格(Bruce Skaug)周二表示,该法案并不是为了“阻止公开讨论”堕胎,而是为了防止纳税人的钱被用来推动堕胎。
就在两个月前,斯考格做出了另一个有争议的决定。作为爱达荷州众议院司法和规则委员会主席,斯考格今年1月宣布,18岁以下的人不允许在他的委员会作证。另一位共和党委员会主席很快也这么做了。
议员们有能力限制委员会的证词,并经常利用这些限制来保持立法机构工作的重点和及时。不过,基于年龄的言论限制似乎是该州的第一次。
一群青少年采取了行动,发起了电话和电子邮件活动,进行抗议。
“政客们显然缺乏远见,他们试图消除那些总有一天会选举并最终取代他们的人的声音,”32名高中学生领袖在一篇联合评论文章中写道,这篇文章发给了全州各地的新闻媒体。“我们问爱达荷州的共和党领导人,你们在害怕什么?”
立法者最终修改了他们的规则,允许年轻人作证,只要他们签署了父母或监护人的同意书。
斯考格说,这一规定是必要的,以确保父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否离开学校去州议会作证。在作证时间有限的情况下,他仍然打算优先考虑老年居民,但他说,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今年有任何年轻人被剥夺了作证的机会。
对科恩来说,爱达荷州和其他地方的努力反映了试图限制持相反观点的人的言论的危险。
“如果我们想让个人自由的文化占上风,我们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他说。“糟糕的想法最好通过辩论和对话来处理,而不是政府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