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荷华州党团会议举行的几天前,前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本周将两次出庭——周二在华盛顿,周四在纽约。
他没有被要求出席这两场听证会。但是他的顾问们说,拜登总统认为,在法庭上露面将迅速成为他竞选活动的一个中心主题戏剧化,那就是拜登总统是对美国民主的真正威胁。拜登把可能获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人说成是对国家的威胁。
特朗普的说法是他在商业和政治生涯中使用过的最古怪、最毫无根据的策略。无论什么时候他被指责——不管那是什么——他的回应就是指责对手同样的事情。与其说特朗普是清白的,倒不如说其他人都是肮脏的。
与其说这是一种策略,不如说是一种冲动。但在特朗普的竞选活动中,这种冲动有时与他的政治利益一致。按照这种思维方式,选民越愤世嫉俗,就越有可能举起双手,宣称“他们都是一样的”,并开始在经济和移民等竞选团队认为对特朗普有利的问题上比较两位候选人。
他那扁平化的道德相对主义,使他对包括民主在内的美国公共生活的几乎每一个方面都有了深入的研究。
2017年,当福克斯新闻(Fox News)主持人比尔·奥莱利(Bill O 'Reilly)将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称为“杀手”时,特朗普回应说,“杀手很多”,并补充说,“你认为我们的国家如此无辜吗?”
在2016年的竞选中,特朗普将“我是橡胶,你是胶水”的方法应用于各种各样的弱点。
在民调中,特朗普将来自墨西哥的无证移民形容为“强奸犯”,并因此被选民称为种族主义者,他还声称自己的竞争对手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才是真正的“偏执狂”。
当克林顿表示,他的气质不适合被委托负责国家的核密码时,特朗普称她“很乐意触发扳机”,而且“非常不稳定”。
在两人的一次大选辩论中,克林顿称特朗普是普京的“傀儡”,特朗普打断了他:“不是傀儡。你是木偶。”
特朗普的发言人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多年来,特朗普一直支持之前处于边缘地位的“出生地质疑”运动,并为其注入活力。该运动错误地声称巴拉克·奥巴马出生在肯尼亚,因此是一位非法总统。在2016年选举日前不久,出于政治上的权宜之计,他最终放弃了阴谋论,他错误地声称,是克林顿开始用这种说法攻击第一位黑人总统。
德克萨斯州参议员特德·克鲁兹(Ted Cruz)——特朗普称他为“撒谎的特德”——在2016年共和党总统初选中就是这种特朗普策略的受害者,当时特朗普几乎一直在撒谎。克鲁兹曾愤怒地总结了这种不公正,他这样评价特朗普:“他在撒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撒谎。他的反应是指责其他人撒谎,我认为这种模式直接来自心理学教科书。”
现在,特朗普正在重新利用他最喜欢的工具,来抵消许多人认为他在公共生活中犯下的最严重罪行,以及他在2024年竞选中的最大政治弱点:他在2020年大选失败后,试图破坏权力的和平转移,并继续执政。
他的竞选机器也跟着他一起运转起来,因为他毫无根据地声称,拜登在幕后操纵针对他的调查和法律行动。特朗普的顾问们创造了一个口号:“拜登反对民主。”缩写是BAD。
特朗普的前首席策略师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说,他认为他曾经的客户说到点子上了。特朗普现在正与拜登就一个问题展开较量,而许多共和党顾问和民选官员曾希望他避免这个问题。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因为候选人对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遇袭事件提出否认选举和阴谋论,导致他们的政党在2022年中期选举中无法获胜。
班农却有不同的看法。
班农在接受采访时说,“如果你能在这件事上与拜登打成平局——我认为你能做到——那就结束了。”他指的是美国民主的危险。“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投了。这是他的主要工作。”
班农还说,“如果拜登想在那里为民主和所有这类短暂的东西而战,特朗普马上就会去那里。”
在特朗普向电视主持人比利·布什(Billy Bush)吹嘘自己抓女人生殖器的录音带泄露后,正是班农推动特朗普“采取进攻”。班农帮助安排了三名指控前总统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性骚扰或性侵的女性与特朗普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之后不久将与克林顿展开辩论。在特朗普极度脆弱的时刻,它造成了一种迷失方向的效果。
“你必须记住一些东西,”班农在谈到特朗普竞选团队的“拜登反对民主”策略时说。“这就是他参加竞选的全部原因:他说,他深深地相信,2020年的选举是被窃取的,1月6日是联邦调查局的一个圈套。”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是否真的认为1月6日是由“暗势力”精心策划的。他对那天的解释出现了机会主义的转变,而且他相对较晚才接受了毫无根据的极右翼阴谋论,即国会大厦骚乱是联邦调查局(fbi)的内部行动
特朗普还试图混淆选民对腐败的担忧,他试图与盟友一起,通过攻击拜登的儿子亨特(Hunter)在他父亲担任副总统期间从事海外赚钱的行为,来抵消自己在这方面的责任。
但特朗普的一些顾问认为,从亨特·拜登的角度来看,比从“拜登反对民主”的主题中获得的好处要少。他们认识到,亨特·拜登不是总统,他们怀疑,如果拜登与总统之间的关系没有强大到足以说服参议院共和党人,这个问题会对选民产生重大影响,而参议院共和党人仍对弹劾的存在持怀疑态度。
据一名听过特朗普发表这些言论的人说,特朗普私下里也表达了对过分夸大对总统儿子的人身攻击的担忧,担心这种攻击会适得其反,让拜登看起来像一个有爱心的父亲。
在2020年的大选辩论中,特朗普就犯了这样一个错误,他嘲笑亨特·拜登(Hunter Biden)过去的吸毒经历,拜登做出了人性化的回应:“我儿子,像很多人一样,像你在家里认识的很多人一样,有吸毒问题。他已经超越了它。他修好了。他一直在努力。我为他感到骄傲。”
特朗普及其顾问希望做的不仅仅是掩盖与他的选举谎言和对国会大厦的暴力袭击有关的责任,民主党人相信,这些问题仍令大多数选民深感不安。他们希望能说服选民,拜登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选民对拜登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因为特朗普试图暗示,让特朗普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努力是对民主的威胁。2022年10月,《纽约时报》/锡耶纳学院(Siena College)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在认为民主受到威胁的选民中,45%的人认为特朗普是民主的主要威胁,相比之下,38%的人认为拜登是民主的主要威胁。独立选民之间的差距更大,他们认为特朗普是这样一个威胁的可能性高出14个百分点。
但特朗普的言论似乎已经改变了公众舆论,甚至在竞选团队部署他的新口号之前。公共宗教研究所(Public Religion Research Institute)在2023年8月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另一项更近期的调查中,57%的美国人表示,特朗普的连任会对民主构成威胁,53%的人对拜登持同样看法。在独立选民中,几乎相同比例的人认为任何一位候选人都会对民主构成威胁。
特朗普在公开演讲中一贯使用的重复是他的策略的核心部分。
“如果人们认为他在信息上前后矛盾,那么他在这个信息上并没有前后矛盾,”班农在谈到特朗普把拜登打造成民主真正威胁的努力时说。“回去看看他是怎么砸的。清洗,漂洗,重复。清洗,漂洗,重复。它非常强大。”
奥巴马的前高级顾问戴维·阿克塞尔罗德(David Axelrod)表示,民意调查显示,特朗普“在这个项目上与他的支持者取得了进展”。但他说,大选是一场“更难”的竞赛,要让人们相信他关于2021年1月6日的谎言是真的。
这是“他如此迫切地想把1月6日的审判推迟到大选之后的原因之一,”阿克塞尔罗德在谈到联邦指控特朗普阴谋欺诈美国的起诉书时说。
阿克塞尔罗德说,“包括他自己的高级助手、白宫律师和顾问在内的一大批证人出庭作证,然后被判有罪,这将损害他在基地之外的形象。”
露丝·伊格尔尼克(Ruth Igielnik)对此报道有贡献。
乔纳森·斯旺是一名政治记者,报道2024年总统大选和唐纳德·特朗普的竞选活动。更多关于乔纳森·斯旺的信息
玛吉·哈伯曼(Maggie Haberman)是一名高级政治记者,报道2024年总统竞选、全国各地的投票以及对前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的调查。更多关于玛吉·哈伯曼的信息